老端的投资备忘-第386期-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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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10 月 25 日
第 386 期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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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本周回顾…………………………………………………………………………. 3
二，股票池 3.0 版…………………………………………………………………… 5
三，中日或将要持有美债而向美国付款？……………………………….7
四，为什么这一代导演的格局越来越小？……………………………..11
五，为什么有人感觉现在中国越来越自大?……………………………16
六，风格切换真的要来了？………………………………………………….. 21
七，金融市场开始为拜登上台做准备…………………………………….22
八，败在最具活力时……………………………………………………………..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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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周回顾
这两天又有多位群友跑来找我问房子的事情，比如嘉兴、湖州、南通等地的
楼盘。为什么又开始打房子的主意了呢，因为最近股市又出现了过山车走势，一
些人跟我抱怨说，今年反反复复坐电梯，本来已经有好几十万盈利了，没有卖掉，
结果又跌回来了。本可以到手的盈利，化为泡影。更后悔的是，这样的事情下半
年就发生了好几次。
我曾经多次在投资备忘里说过，你想保住炒股的盈利，最好的办法就是赚钱
的时候就把盈利拿出来买个房子，这样一来你的盈利才算是落袋为安。事实上今
年我自己也是这么操作的，4 月份买了一套，8 月份又买了一套，这几天我又看
到了几个法拍房的机会，可能在年底会出现一大批法拍房集中上市，到时候肯定
会有捡漏机会，可是如果你手里没钱，你拿什么去捡漏呢？
哪里来钱？非常简单，今年我们股市做过各种行情，这中间你肯定是有浮盈
的，而且还有不少，如果浮盈不卖出，那浮盈就是浮云，如果你把浮盈换成现金
落袋为安，这时候其实也不保险，因为你指不定跑去别处追高又会被套，所以最
保险的办法还是赶紧搞一套房子。
你不要认为买了房子你的钱就没有了，不是这样的。你的房子照样也会升值，
因为在何处买房是有讲究的，经过我们的各种考察，我认为最靠谱的地方就是长
三角的各个高铁新城，这些地方房价的未来非常确定，只能上涨。
如果你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点，那你可以换一个思路，你在荒无人烟的高铁新
城买了一套房，就相当于你在这里买了原始股，将来这个新城如果能发展兴旺起
来，你的原始股就能赚钱，到时候你卖掉就赚钱了。如果这个新城将来始终无法
发展，变成了死城，那你的投资就打水漂了。所以我们只选择最确定的地方，那
就是长三角或者珠三角。在这里搞新城，死掉的概率非常小。珠三角我不熟，所
以我只看长三角。
我这么说似乎股市不能玩了，并非如此，我上周推荐的港股民生银行就不错，
本周反弹了一周，现在有风格切换的趋势，前期涨幅过大的医药科技股出现了派
发行情，就是股东数量急剧增加。本质上是大户和机构将手里的筹码都出给了散
户，换他们去高位站岗。
另一方面，市场接盘资金有点不够了，因为可转债市场吸引了超大规模的投
机资金去博傻，下周管理层必定会严打可转债投机，不知道多少人又要血本无归
了。月底蚂蚁金服又要来抽血，蚂蚁这波势必会成为抽血的蚂蟥，我甚至感觉
2007 年的中石油要再现了，当年中石油的发行价是 16 元，上市一把就干到 48
元，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了。我这么说并非让你不要去玩，恰恰相反，我觉得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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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金服必须玩，因为最容易赚钱的时机就是刚上市，你赚到了赶紧跑就行了。
大势研判
长期趋势：确认升势；
中期趋势：震荡上行。
A 股温度计的注意事项：
1，20 度以下都是买入区间，80 度以上都是卖出区间。20-80 度之间，如果
是从底部上升状态，那么你应该持股；如果是顶部下降状态，那么你应该空仓。
2，温度计存在爆表的可能，如果爆表，那么接近顶部不远了。
3，如果温度计从顶部滑落，那么不跌到 20 度以下不可盲目抄底。
4，市场温度计是滞后指标，大约滞后市场 1-2 周。
5，本温度计只指示 A 股整体的情况，不能套用于单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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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股票池 3.0 版
养老股：
名称 代码 买入限价 长期目标价 备注
长江电力 600900 16 24.3 水电
大秦铁路 601006 6 11.5 铁路
京沪高铁 601816 6 10 铁路
农业银行 601288 3.2 5.8 银行
工商银行 601398 4.7 9.7 银行
中国平安 601318 66 106 保险
建设银行 601939 5.6 11.7 银行
兴业银行 601166 15.2 29.2 银行
上海机场 600009 60 100 机场
中国人寿 601628 36 56 保险
低估蓝筹：
名称 代码 买入限价 目标价 备注
华夏幸福 600340 16 35 园区
万科 A 000002 25 50 地产
格力电器 000651 44 79 电器
美的集团 000333 46 98 电器
保利地产 600048 13 24 地产
新钢股份 600782 3.8 6.8 钢铁
新城控股 601155 26 36【交易关闭】 地产
福耀玻璃 600660 18 30【交易关闭】 玻璃
中国建筑 601668 4.8 9.8 基建
华域汽车 600741 20 34 汽车
上汽集团 600104 19 29 汽车
北京银行 601169 4.6 6.7 银行
兖州煤业 600188 9.5 15 煤炭
民生银行 01988 4.2 6.5 银行
热门蓝筹：
名称 代码 买入限价 目标价 备注
海螺水泥 600585 48 78 水泥
海大集团 002311 35 55【交易关闭】 饲料
新希望 000876 20 32 养猪
北新建材 000786 24 38【交易关闭】 建材
万华化学 600309 40 60【交易关闭】 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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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滨集团 601636 4.4 8.7【交易关闭】 玻璃
华新水泥 600801 22 30 水泥
潍柴动力 000338 12 20 机械
三一重工 600031 18 28 机械
双汇发展 000895 36 50【交易关闭】 食品
宁波银行 002142 32 42 银行
情绪股：
名称 代码 概念
金风科技 002202 风电
中船科技 600072 军工
金晶科技 600586 光伏
通裕重工 300185 绩增
供销大集 000564 供销改革
太平洋 601099 低价券商
康力电梯 002367 旧改
建研院 603183 基建
1，养老股是指你可以持有 5 年以上的股票，无脑持有即可，建仓价以下买
入，目标价以上卖出，当然你也可以做高抛低吸；
2，低估蓝筹是指被市场看空，但自身业绩很好的股，这种股需要很强的心
脏才能持有，因为他可能长期低估；
3，热门蓝筹是保持强势的蓝筹股，很容易高估，但他确实能涨；
4，情绪股就是情绪股，不看基本面，只看情绪面。
5，本股票池的更新频率将大大加快，特别是情绪股，几乎每周都会变。
6，股价会随着除权除息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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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日或将要持有美债而向美国付款？
老端注：种种迹象表明，美元庞氏骗局真的要到头了。
文/BWC
据美联储数据，截止上周，其资产负债表为 7.18 万亿美元，2019 年同期为
3.85 万亿美元，稍早前，美联储在利率决议中已暗示将继续维持零利率、更宽松
的举措和允许通胀高于 2%，甚至是高于 2.5%的声明，会尽一切努力来稳定经济。
目前，根据通胀率调整之后，10 年期美债的实际利率为负 0.87%，且负利率
的情况已经持续了 12 周，这在美国历史中是从未有过的低水准，这在美联储在
货币政策上的服软认输并将利率降至零水平维持在 2023 年后将变得更明确。
虽然，由于美国经济好转，一些市场人士不再预测美联储会采取负利率的可
能性，但分析认为，在比如像新冠病毒在美国持续蔓延和疫苗推迟上市等不可知
因素突然中断美国经济复苏预期下，美联储可能会在某个时候立即改变主意，突
然变脸，转而支持负利率。
路透社一周前对 75 位分析师的最新调查结果显示，美国主权债券实质收益
率远低于零，并暗示未来一年实质报酬也将呈现负值，美联储利率点阵图已经显
示至少到 2023 年利率将在零水平，并允许通胀高于 2%，据 ZeroHedge 援引的最
新预测数据显示，美国 8 月的 CPI 通胀率超过 3％。（具体数据请参考下图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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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资产管理公司 Guggenheim 一周前在接受彭博采访时称，即使美联储不
实施负利率政策，但市场也可能接过任务并推动利率破零。
因为，数周前，联邦基金期货的市场数据表示，从 2021 年 5 月开始，基准
利率可能会跌至略低于零的水平，显示华尔街对美国实行负利率的押注并没有因
为经济数据复苏而减少，相反，债市却发出了对美国经济复苏前景更为谨慎的信
号。
以上这些最新数据和消息也意味着，一旦时机合适，美国将实行负利率，就
意味着美债收益率直接跌至负值，且将常态化，因为，美国的真实收益率一直在
持续下降，正如下图数据所示，美国负利时代信号显现，市场已经在开始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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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不断膨胀的债务成本更为美国实行负利率提供了动力，而这也意味着
包括中国、日本、德国、加拿大、俄罗斯等在内的全球美债投资者或将要为持有
美债转而向美国付款，但这必将会影响到美元资产的价值和战略地位，最新的数
据正在反馈这个变化。
美联储资深经济学家查尔斯·埃文斯在 10 月 20 日表示，美国将需要再增加
3.5 万亿的量化宽松政策以抵消美联储无法将利率降至零以下的情况，在过去的
29 周内，美国已向市场投放超 16.2 万亿美元的基础货币流动性和各类经济刺激
方案，这也意味着，现在美联储不限额度的宽松和负利率预期将促使美元流动性
由旱转涝，并影响美元地位，促发全球寻找替代方案，这在美元在全球央行外汇
储备中的份额持续下降的背景下将更明确。
据 IMF 在 10 月份最新公布的数据，美元在全球央行中的国际储备份额在
2020 年第二季下降至两年来最低，占比意外降至 61.3%，值得一提的是，2000
年时该比例高达 73%。
同样，出乎市场意外的是，自 2008 年以来，新兴市场和欧洲国家的同行却
正以 50 多年来未曾见过的速度在抛美债而置换黄金，与此同时，近几年以来，
欧洲和新兴市场国家更是掀起将存在美国的黄金运回国的潮流。
据美国财政部 10 月 18 日公布的国际资本流动报告显示，截止 8 月，全球央
行已经在过去的 25 个月中第 23 个月净减持美债，其中，中国 8 月减持 54 亿美
债，这是自 5 月以来的连续第三个月抛售，所持美债仓位量降至 2017 年 3 月以
来的最低水平，其中，在截至 7 月的 23 个月内，中国已经连续共减持了 1447
亿（近 1500 亿）美债，另外，日本 8 月在美国政府债务中的持有量占比降至 6.3%，
创历史新低。
美国金融网站 Zerohedge 稍早前援引相关媒体及专家分析称，随着美国联邦
赤字激增，增加违约风险等因素，正常情况下，中国或将逐步出售美国国债的
20％，如果风险因素加大，有清零清空美债的可能。
以上这些发生的新消息，可能带来 1971 年尼克松关闭黄金兑换美元窗口以
来重要的货币变化，更说明世界正在对当前以美元主导的货币体系开始失去信
任。
紧接着，国际清算银行也在二周前发表的跟进报告地指出，当前以美元为主
导的国际清算体系也已经不再符合全球贸易和商业活动的要求，新冠病毒促使各
国加快采用数字支付和加密货币的速度，而被西方国家控制的国际清算银行对美
元的货币地位发出警告更是让投资者感到意外。
美国金融网站 Zerohedge 在上周的跟进报告中称，一旦全球经济从病毒危机
中恢复过来，将削弱美元的地位和价值，这样的后果使得全球对美元需求的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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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并对美元地位造成影响，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一件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据对冲基金经理 Crispin Odey 在二周前发布的最新报告中表示，美国可能很
快会禁止私人持有黄金，未来美国可能会试图将黄金货币化，因为美国将很快失
去对通胀控制，而这在美国历史上有过先例的背景下将变得更加明确。
因为，美联储的极度货币宽松政策针对美国自己的经济而不考虑数万亿庞大
基础货币溢出效应时，很可能透支美元和美国信贷，因为，天下更是不可能有免
费的午餐，比如，美联储主席在一周前的利率决议后的发布会上表示，将不惜一
切地采取宽松行动来支持经济，甚至都没想过要提高利率就是最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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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为什么这一代导演的格局越来越小？
老端注：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完全是靠他自身的经历决定
的，而能够决定一个人价值观和世界观的，主要是在他 20 岁左右。这下你就能
理解为什么中国的 60 后导演拍出来的戏，格局那么小了。因为在他青年时候，
正是中国价值观大崩塌的时候。
文/通吃岛
最近这些年，影视剧的格局越来越小。
2013 年，电视剧《毛泽东》开播，一直以来收视率不错，可是作为编剧的
黄晖先生却连发几条微博表示不满，因为导演等人在拍摄时修改了不少剧情和台
词。如，某位观众就指出，塔山阻击战中，我军连长高喊的是“弟兄们”，这严
重违背事实。的确，“弟兄”和“同志”在当时是非常严肃的区别，涉及到我军
的根本属性问题，也是我们先进性的体现。每一位战士都十分珍视“同志”这一
称呼，绝对不可能搞错。
黄晖先生很快回复：
“完全同意您的意见。我剧本中的塔山阻击战，连长就是叫“同志们”的。
至于导演不按剧本拍，我也没办法——某些从业人员，大概觉得不把军人拍出股
匪气，就不像他理解的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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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晖是一位我非常喜欢的编剧。恰同学少年、血色湘西都是他的作品。他是
少有的能把红色题材写出革命气而非“老干部”气的编剧，对中国革命的理解非
常深刻。
可没办法，《毛泽东》的导演是……高希希。
高导演理解不了中国革命，不明白崇高的追求可以成为一群人行动的强大动
力，不明白这群人可以前赴后继地甘愿为信仰牺牲，也就理解不了“同志”这一
词的含义和分量。所以，他只能套回自己能够接受的“热血兄弟情”的理解中来。
顺便，亮剑中也是如此。李云龙为兄弟可以视组织纪律于不顾，甚至，创作
者是故意设计这么一场戏，就是要让主角为了给兄弟报仇而置组织纪律于不顾，
这样才感人，才突出他对兄弟好，他真性情，才符合人性。以导演的格局，他觉
得只有这样的团长，才能让“兄弟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干。
可即便是兄弟情，也不止有古惑仔式的“热血”这一种，也可以崇高。主旋
律题材嘛，不好多讲，我就以老《三国演义》和新《三国》两部电视剧的对比，
来给大家展开谈谈。
兄弟情不止有古惑仔式的“热血”这一种，也可以崇高。三国演义中，刘关
张的兄弟情动人至深，桃园结义、千里走单骑等情节深刻影响了中国文化。可是，
又是我们的高希希导演，在新版《三国》中只给了桃园结义不到一分钟时间，而
且没有任何前因后果，三人的出场就是在桃园跪拜。跪之前的镜头还是吕布和貂
蝉纠缠不清，跪之后的镜头是曹操逃亡，这一分钟匆匆插进来就好像尿点时间，
给大家去上厕所。
从小听到大的故事，难道导演高希希不知道“桃园结义”多么经典、多么重
要？他肯定知道，但是他无法理解。三个素不相识的人，才认识了一天就结为生
死之交终生不渝，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不可能的。高希希甚至很有可能认为，这
是一段非常不合理的故事，但是又不能不拍，只好用几个镜头搪塞过去。
而央视 94 版的《三国演义》则把桃园结义当作最重要的几场戏之一，给了
整整一集，还专门为这一情节写了首“这一拜”。这首歌完美地体现了那一群影
视人们对三人结义动机的理解：
这一拜
春风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这一拜
报国安邦志慷慨
建功立业展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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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雄才
这一拜
忠肝义胆
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
刀剑生辉
看我弟兄
迎着烽烟大步来
汉室衰微，奸臣当道，国家分裂，生灵涂炭。乱世中，三位有能力、有抱负、
有豪情却又不得志的英雄偶然相遇，相谈甚欢惺惺相惜，渴望报国安邦共图大业。
所以，张飞会激动地连说“俺也一样”。但显然，新三国的创作者完全无法理解
这种情怀，张飞也成了和新版李逵、牛皋、樊哙没有任何区别的，智商低下的莽
汉。
这种情节太多了。黄忠之死部分，老版黄忠伤重躺在担架上，握着刘备的手，
缓缓说出“臣乃一武夫，幸遇陛下。臣今年七十有五，寿命足以。望陛下保重龙
体，以图中原啊”。人之将亡其言也善，这是感念主公知遇之恩，表达自己对生
死的豁达，同时又仍担忧国事。老黄忠这番话，担得上“五虎上将”“老英雄”
之称。
新版三国呢？黄忠死的时候不停和刘备念叨，自己不服关羽，虽然他曾把自
己打败，但一直想和他再干一场，并追问刘备到底他俩谁更厉害。刘备也像哄小
孩一样说，如果关羽和你一样年龄，他打不过你。黄忠听了很高兴，说九泉之下
遇到云长，一定要问他自己被封五虎上将他服不服，然后大笑笑死了。
看来高希希等人对五虎上将的理解，就是五个武力值最高的武夫，临死都要
比一比你是 3500 我是 3300，吕布那小子好像是 4200，我觉得我的武力值不合理，
还能再提升。
不是说不能有骄傲、自负这种个人情感，是个人都会有。但英雄人物总有超
脱于个人之上追求，这才是他们最关心最惦念的。只可惜，新三国的创作者们完
全不能理解这种追求，也就不理解何为英雄。
更不必说孙策托孤时，新三国竟然在着力表现他提防、试探周瑜；刘备白帝
城托孤，竟是让阿斗拜孔明为亚父，后来有单独向他解释，你可知为何我要你视
丞相如父？因为这样才能保你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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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眼里，惺惺相惜、君臣相知是不可能的，只有个人的精于算计和蝇营
狗苟才是真实的。
还有一个经典情节。曹操打袁术时粮食不够，便指示粮官王垕用小斛替换大
斛称粮，不久被发现引起士兵不满。曹操让王垕背锅，杀了后者平息事态，并说
出“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老三国中，曹操心情沉痛，在王垕死时以及大
军获胜后，多次暗中祭王垕。牺牲自己的粮官以稳定军心，这计谋很“奸”，但
他是为了取胜大业不得已为之，对牺牲者始终心怀歉意和敬意，可称得上“雄”。
可新三国中，曹操杀王垕时竟然很轻蔑地呵呵笑着，一脸得意。坑了对自己
忠心耿耿的属下反而开心，这逻辑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但其实，对高希希那一批
人来说，这个逻辑是很正常的，是符合他们对历史的认知的。
为什么他们会有如此认知呢？
下面的内容我点到即止。
老三国的总导演王扶林先生是 1931 年生人，他价值观形成的年纪正赶上新
中国成立前后，所接受的是英雄主义、理想主义的教育。所以他理解的三国主旋
律，是“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高希希是 63 年生人，他价值观形成的
年纪，正是 70 年代末 80 年代初。那时候的教育要“去治政”，治政就等于阴谋
诡计，只能影响正常建设。更厉害的是，有一种人叫作阴谋家，他们善于整人，
而他们整人主要并不是为了什么治政目标或经济利益，纯粹是以整人为乐。
在 79 年的一部著名电影《苦难的心》里面，医院的年轻干部狂整老医学专
家。如果仅仅到这里还可以理解，虽然他们俩的职位不存在竞争关系，但他要靠
这个显示自己的思想进步以求升职。可是，在老专家已经去扫厕所之后，年轻干
部一定要把老专家接着往死里整，这就有些奇怪。他二人无仇无怨，他从中也明
明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费半天劲搭上一条人命，引起群众不满。不仅如此，他还
一定要花力气把老专家在别处养的狗找到杀死。这个行为更是毫无意义，只能让
旁人感到其残忍无情。
但是，年轻干部是个阴谋家，就是以整人为乐的精神病，那这就说通了。于
是，观众们对这些被塑造出的“阴谋家”们咬牙切齿，痛骂“怎么会有这么坏的
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新三国的曹操就是这样，整王垕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阴谋得逞本身就令
人兴奋，至于这达到了什么效果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反而是次要的。这种精神病
式的想法对高希希等人来说很正常，因为他们看的历史书里面，有好多这样的人。
那一代的教育里，为崇高而献身的英雄不可能有，是反人性的假大空，但精神错
乱的阴谋家却能有很多，很符合逻辑。这就是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认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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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我们能够看到，这些年来国家开始重新推崇“英雄主义”精神，这次疫情又
提供了大量鲜活的案例。疫情中，英雄主义的光辉事迹不胜枚举，从医护人员到
患者到基层工作者到个体商贩到快递小哥等等，感动了我们无数人。“英雄主义”
也是疫情以来的一个宣传重点。只可惜，某一代影视人中很少有人能理解这样的
精神和情怀，他们当年接受的教育，是结合着阴谋论、理性人、精致利己主义、
历史虚无主义等思潮的混合体，这个混合体不允许他们相信“英雄”“崇高”这
些词汇的真实存在。
所以，我们不能说郭靖宇、巨兴茂、高希希等人是差的导演和编剧，他们在
技术层面上问题不大，确实能拍出许多好的故事。但是，这帮人永远无法展现那
些他们不能理解的精神和情怀，所以最近这十来年影视剧的格局越来越小，小到
个人以上空无一物，而这种情形可能需要一两代人才能有所变化。
最后补充一句，并不是说 6070 那一代影视人都无法理解崇高，只是说比例
较低。举个例子，《神探狄仁杰》的导演钱雁秋是 68 年生人，他就很不同。狄
仁杰系列的格局之大自不必说，就是常被当作神剧恶搞的燕双鹰系列，立意也高
得很，对英雄主义的理解也相对深刻。该系列第一部就叫做《英雄》，其中燕双
鹰和女主有一段对话，解释自己为何走上革命之路：
燕：无论什么地方，都会遇到我的家庭遇到的那种惨事。我也曾经想到过忍
耐，可是英叔死了，大莲被他们抓走了。我终于明白了，忍耐绝不是解决问题的
办法……只是报自己的仇是不够的。
女：就为了大莲？
燕：不，为了所有的那些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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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为什么有人感觉现在中国越来越自大?
老端注：当基建狂魔爆发出潜能，必然可以自大。
文/龙牙
如果有人觉得中国人开始自大，是因为你还没有开始建设这个国家，你没有
参与让她变好的过程，所以你觉得是自大。
我不知道你没有参与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还在学校，也可能是个废宅，或
者干脆就是反社会人格。但是如果你没有参与建设，你肯定是不知道她的伟大所
在的，你接收到的信息是二手的甚至三手的，是加工过带有主观色彩的，所以你
觉得这个叫做“自大”。
记得在前几年，“公知”群体一遍又一遍的污蔑着，说这个国家的底层劳动
者是“爱国贼”，并且把里面难免会有的几个败类拎出来反复示众，企图混淆视
听、以偏概全。然而我们可以坦率的承认：底层建设者最清楚这个国家到底伟大
不伟大。
01
试想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并没有高学历高收入，掌握的技能也非常的
片面，你在网络上面混了几天，满眼都是 985、211，年薪百万起步，你觉得自
己这辈子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出息了，混吃等死而已，“人生价值”、“自我实现”，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大概跟你是没什么关系了。
抱着混饭吃养家糊口娶老婆过日子的心态，你加入了一个施工队。
你是谦虚谨慎的，你知道有无数的“精英”能够碾压你到死。人家动不动都
是藤校毕业标配，从事的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职业，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你
哪敢跟人家比？你没有指望更多的东西，你一个街道办管理的破专科烂技校毕业
的人，除了苦力你还有什么？搬砖而已，多搬多挣，至于什么国家伟大不伟大、
中国人自大不自大、你要实现什么达到什么，那都是狗屁。
你盘算着，干几年活，挣多少钱，回家把农村房子盖成楼房，娶老婆生孩子，
养老人过日子。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工地包工头派来的接送车，拉着你的行李和你的肉体，
你的灵魂在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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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包工头说，记工计件，干多少挣多少，工资月结不拖欠，工伤保险买到顶。
你觉得靠谱，包工头多多少少沾亲带故，跑也跑不掉，现在也不拖欠农民工工资
了。保证半年以上不换工地，这个工程大，一时半会完不了，安安心心干活，钱
是有的挣的。
你在盘山路上面有点晕车，感觉头疼，胃里有点翻腾。开车的司机你不认识，
半天都不好意思开口，实在受不了了，开口叫师傅：“您开慢点，我有点难受……”
“没事，不关事，你这个是高原反应，尽快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过去了热
菜热饭，热水洗个澡，闷头睡到明天天亮就好了。”
你不知道他说的靠谱不，只好仰面躺在皮卡车座椅上面，闭目养神，尽力克
制胃里面的难受。
果然，到了工地的工棚，条件还算是可以，夹心铁皮板的工棚，楼上楼下。
你把行李扔进自己的床铺，你那个远房亲戚就带着你和其他几个工人一起转工
棚，厨房厕所活动室什么的，然后带去饭堂吃饭，真的是热饭热菜。
第二天一早，头不疼了。
走路还是呼哧带喘气，累，不过过了两天也就好了。剩下的日子就非常简单，
起早贪黑而已，三班倒。包工头说了，这是大工程，管理很严格，爬高要有安全
绳，钻洞要有应急灯，起早交班要听清，贪黑往来有班车，一切都有规矩，不准
乱来，弄死了人的话，他、他上头的人都要倒霉。
你就甩开膀子干活，干一天活，挣一天的钱。你不自大，你没有任何值得自
大的地方，你是个挣钱的工人而已。
02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力气你有的是，技术你也有，不多，够挣钱就是了。
作为一个焊工，你就把钢筋工们刚刚盘好的钢筋，该焊接的地方按照工序、
技术要求焊接起来就是了，简单、明了。按照焊点算钱，焊一个工件有一个工件
的钱，不需要你去想更多东西。尽管有工伤保险，命还是自己的，看着下面的滔
滔江水，你可不想给老爹老娘抱回去一个骨灰盒加一笔钱。你把安全绳弄好，反
复有人检查，你就可以甩开膀子干活了，只恨前面工序的钢筋工进度不够快。
电焊的弧光把你的脸烧得黝黑，今天有三个工件不合格返工，扣了钱，你心
里不是滋味。你钢筋工没有你快，从这上面挣更多钱不现实了，只有提高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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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一个工件都不返工，这样钱更多。
灼热的太阳把你的膀子晒出了轮廓，远房亲戚包工头说了你，不准再光膀子
干活，要穿工装，热是热一点，皮肤却不会被晒伤。
护目镜不够厚，眼睛流泪了，你不想用电焊面罩，太麻烦。明天去弄个厚一
点的护目镜，但是老工头说了，你个龟儿子不爱惜眼睛不爱惜脸，二天老了有你
后悔的，你心里有点打鼓。
等会儿下了班，去工棚外头的餐馆吃饭算了，叫上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工友一
起去，打平伙，现在叫做 AA 制。喝点小酒，餐馆的服务员有个叫丽华的，一说
话就脸红，跟她说话心里真舒服。
明天休息，该把钱给父母打回去了，他们不会用微信支付宝，要跑一趟山下
的银行。
03
不知不觉之间，一年多过去了。
工地开始收尾，有些工棚都撤了，混凝土搅拌站也撤走了，施工道路开始做
绿化恢复。你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你是焊工，你要用乙炔氧气切割炬切割一些施
工设备好搬走。工地眼看要散伙，尽管你是第一次上工地，你还是能感觉出来。
工棚前面的餐馆也撤了，不过没关系，丽华的微信你早都要到了。那天丽华
在微信里说，割钢构要注意，不要被砸到了，她要一个完整的你。
你心里跟喝了蜜糖一样的甜。
那天妈妈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这一年多，存了快 20 万的钱了。你知道 20
万什么都不算，网络上面的人一天都不止这么多，一个月挣这么点钱那都是穷鬼。
不过这个数字还是吓到了你，那是你一个工件一个工件焊出来的，是你汗水摔八
瓣挣出来的，是你省吃俭用节约出来的，是丽华偷偷给你少算一瓶啤酒一个菜抠
出来的。
你可以用这笔钱，加上新农村建设的补贴，修一栋漂漂亮亮的小楼，但是够
不够买一辆车就有点悬了，你想买稍微好一点的国产越野车，7 座的，能够拉上
自己父母，丽华的父母。不行找远房亲戚包工头想想办法，找公司开一张收入证
明，贷款买。
吹断最后一颗膨胀螺丝，连接铁片砰的一声断开，高高的塔架按照预定方向
准确的倒下，周围的工友都上来拍你的肩膀，说你技术真过硬。你关了切割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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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面罩，得意洋洋。你开始隐约感觉到，哪怕是焊工活，也可以是一种艺术，
有肆意挥洒，有浓墨重彩，也有点睛之笔，生活处处是艺术。
04
当皮卡车翻上山头的时候，你第一次看到了工程的全貌。
班车司机特意停下车，让你们下车观看，一群工友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指指点
点，评头论足，不知道为什么，你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班车里还坐着最后撤离工地的资料员，带着满满一箱子的工程资料。资料员，
那是工地上的高级知识分子，文化人。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工地的全貌，但是也
走下车跟你们一起看，顺便给你们讲，你们到底干出来一个多么伟大的东西。
他叽叽喳喳的说，这是什么什么世界第一，亚洲第一，中国第一，什么什么
工艺是第一次，什么什么工艺是世界最先进，这个世界第一，那个世界第一，这
个最先进，那个最先进，设计寿命多少多少年。
你其实记不住那么多拗口的东西。
甚至这个扯到那个头上，那个戴到这个头上。
你只记住了他说的一句话：
我们是基建狂魔！基建狂魔！
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个张狂、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称呼，跟你会有什么关
系。
原来我们是基建狂魔！我还以为我是个臭打工的、没前途的技校生、农村娃、
混饭吃的工人呢！
原来我们这么厉害！从顶层战略设计、高端工程技术、到最底层的产业工人，
我们整个链条，已经到了这么独步天下的境地！
原来我也可以实现我的人生价值！就在庸庸碌碌、没日没夜的普普通通的施
工中，在记工计件、在繁琐杂碎、在起早贪黑中，我已经实现了我的人生价值！
我参与过人类征服自然的征程！我参与过中国的复兴！我参与过地标性工程！我
的汗水、血肉，就这么筑成了新中国最新最新的长城！
原来我为了自己的小家，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了汽车小楼老婆孩子，
就能够实现我们这个民族的伟大复兴，就能够参与人类最伟大的踏向未知的伟大
20
征程，渺小与伟大结合得如此紧密，你隐隐约约想起了一句话：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全人类的一大步。
在征服崇山峻岭的征途上，你和一大帮靠谱的兄弟姐妹走在一起。走向大山，
走向大海，走向茫茫宇宙，未知的危险无处不在，然而人类从不曾停下脚步。中
国曾经在这条征途上面落后过，一事无成很多年，追在别人屁股后头很多年。
如今我们也是基建狂魔了，我们也赶上来了，我们也走在世界前列了，我们
也担负起了人类通往未知的重大责任。
男性人类勇往直前的本能，埋藏在基因里的探索精神，参与并且获得成功的
喜悦，让你热血沸腾。
像原始部落里带领族人走出非洲，像哥伦布扬帆远航，像伽利略把目光投向
宇宙，像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在这个平凡无奇又惊心动魄的时代里，你就是站
在最前端的男人。
你不自大谁自大？你不骄傲谁骄傲？你不自豪谁自豪？
难道让他们自豪么？欧美食利者？中东资源富豪？非洲黑叔叔？日韩废
宅？南亚三哥？南美毒贩？俄罗斯苟延残喘的毛熊？南极洲的企鹅？他们哪个
是在征服未知赢得未来？谁在为人类的价值观而奋斗？谁在开拓人类新的边
疆？谁在证明宇宙赐予我们智慧，不是让我们脑满肠肥、混天度日的？
凭什么？
21
六，风格切换真的要来了？
老端注：喊了那么久的风格切换，真的要来了吗？
文/边风炜
随着三季报的不断展开，个股闪崩不断。第一是前期涨幅较大的医药等个股
再一次上演了机构高位出逃。第二是一批科技股的三季报不达标或利好兑现后出
现大面积的机构出逃迹象。紧守低估值，防守反击，以平常心求小惊喜。
周市场给投资者最大的感受是冷暖不均，随着三季报的不断展开，个股闪崩
不断，虽然指数依然维持在 3300 点一线，但收益情况却是分化极大。
从近期闪崩的行业和个股来看，主要集中在两个方向上，第一是前期涨幅较
大的医药等个股。我们观察了部分前期基金重仓的消费医药股的三季报，发现有
些股东户数的增量极为惊人，两个季度时间股东户数从几万户来到了十几万户，
这表明在过去一个季度大量筹码从机构手中分散到了个人投资者手中，考虑到中
报期大量医药消费股的连续冲高，我们可以想象大量投资者在年中追高后基本被
套，而机构再一次上演了高位出逃的情况，这些在高位完成筹码互换的股票未来
恐怕要经历长时间的震荡了。第二是一批科技股的三季报不达标或利好兑现后出
现大面积的机构出逃迹象。科技股在过去大半年经历了连续的走高，其中业绩增
速是主要原因，而随着三季报大量出台，我们发现一批科技股面临着四季度业绩
回落预期和海外对我们科技制裁手段加大等不确定因素，而当下创业板和科创板
的估值基本都在百倍附近，这样的高估值在当下流动性边际增量下降的预期下，
很多高估科技股都出现连续下跌，而科技又偏偏也是今年很多个人投资者的偏
爱，因此近期市场指数还算平稳但个股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金融、汽车、地产等低估值行业在近期表现更为优异，
在经历了九月部分金融股的调整后，洼地效应使得大量银行、保险股成为近期机
构转战的主战场，切换在不知不觉中正在进行。
操作上，近期盘中多次出现金融股上涨而创业板包括医药科技股大跌的状
况，这种跷跷板效应的反复出现，似乎预示着四季度注定是结构行情，甚至不排
除二八现象的可能。对于整体，我们依然强调紧守低估值，防守反击，以平常心
求小惊喜。
22
七，金融市场开始为拜登上台做准备
老端注：金融市场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这次美国大选不仅拜登会赢，而且
民主党还会同时拿下参众两院，共和党会遭遇史上最大失败。
文/陶冬
美国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打了一个平手，欧洲疫情进一步恶化，美国中西部
新增感染人数飙升，英国与欧盟的贸易谈判依然胶着。白宫释放出消息，指国会
可能在一两天内就经济救援计划达成共识，带动股市和高信用级债券上升，但是
无法完全抹去一周以来的满天阴霾，全球风险市场上星期继续下挫，美股录得一
个月来最大的跌幅。
英特尔数据中心收入下降，股价跌 10.5%。债市在评估拜登当选对财政赤字
的影响，美国十年期国债利率一周内从 0.76%升到 0.84%。美债跌，美元汇率跟
随下挫，收报 92.75。黄金上周有波动，但是周末几乎收在周一的起跑线上。石
油市场担心疫情带来新一轮经济收缩，布伦特原油期货价辗转下滑。
上周市场最大的变化来自于美国国债市场，美债遭到全线抛售。十年期国债
利率一周内上涨 8 个基点，在现今的利率水平上可以说十分之大，尤其是经济数
据并无突出变化以及疫情恶化下经济前景并不明朗的情况下。笔者对此价格变化
的解释是“拜登交易”，而且市场不仅在尝试对拜登入主白宫定价，更为可能出
现民主党赢得全垒打（sweeping victory，即同时拿下白宫、参议院和众议院）定
价。
历史上民主党崇尚通过财政支出与税收政策来改变社会不平等，即所谓的大
政府。拜登在党内算是温和人士，但是不可能不受到民主党日渐极端左化的影响，
他如果入主白宫，大概率会取消特朗普减税措施，并对最高收入个人和大企业提
高税率。他的进步政策（progressive policy），讲求的是均贫富，通过花钱和收
税来达到社会均衡。他在医疗保险、教育和干净能源上均有重大开支，在基础设
施投资上更推出五年 3.9 万亿美元方案。如果民主党同时掌控行政立法，美国的
财政赤字可能暴增，这个风险开始被市场所评估。
英国脱欧谈判并不顺利，唐宁街十号发声，如果欧盟不能带来根本性改变的
谈判建议，谈判代表巴尼耶根本不必再来伦敦谈判，不过很快又收回了此言。英
欧谈判有三大障碍，渔业与水域边境、国家补贴和司法管辖权。据报双方在国家
补贴上的差距有所收窄但没有消失，在其他两个领域则仍有重大分歧。两国谈判
代表最近均释放出一点正面的言论，但是这未必意味着双方的立场更近了，可能
只想让谈判对手靠近一点谈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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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首相约翰逊的杀手锏是“谈不成就算了”，但是他的窘况是商界准备严
重不足，经济衰退中提高关税和物价也是政治自杀。欧盟看穿约翰逊的底牌，所
以对他的威胁并无作出让步。时至今日，英国在年底得到一份类似加拿大待遇关
税的机会相当渺茫，要么延迟脱离欧盟关税区的期限（今年年底），要么无协议
脱欧（即所谓硬脱欧）。笔者认为延期脱欧的可能性在增加，但是也不排除受了
伤的约翰逊做出自杀动作 —- 明年初硬脱欧，接着辞职退休。
本周焦点：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包括讨论十四五规划）、美国大选最后阶
段角力。经济数据上，美国第三季 GDP，预计环比季折增长 33%；九月核心 PCE
为 1.7%。欧洲第三季 GDP，环比增长 8%，德国 IFO 商业环境为 93.8。欧洲央
行和日本银行的例会，估计都不会有政策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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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败在最具活力时
老端注：用进化生物学来研究企业。
文/姚斌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进化生物学家约翰·恩德勒研究委内瑞拉和特立尼达河
流中的孔雀鱼。他注意到，瀑布下方水塘中的孔雀鱼往往色彩单调，而上游更远
的水塘中的孔雀鱼却色彩艳丽。恩德勒猜测，孔雀鱼能够逆流而上穿越瀑布，而
噬食孔雀鱼的梭子鲷却做不到，所以上游的水塘里没有梭子鲷。于是，在没有梭
子鲷的水塘中，孔雀鱼进化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而色彩单调的孔雀鱼要在危险中
的环境中求得生存，所以身上就必须进化出天然的保护色。
恩德勒决定在严格的受控环境中检验这个假设。于是，他设置了 10 个鱼池
来养这种长度只有两厘米的孔雀鱼。每个池子底部有不同的鹅卵石或者碎石图
案，并在一些池子中放入强弱不一的捕食者。结果仅仅过了十四个月，各鱼池的
情况就变得很不一样。在没有捕食者的鱼池中，孔雀鱼多有漂亮多彩的花纹，而
那些生活在有捕食者的鱼池中的孔雀鱼却长得非常平庸，没什么色彩，身上的纹
路也与池塘底部的石头相一致，那显然是一种保护。
恩德勒教授的孔雀鱼实验是现代生物进化的经典案例。这个实验形象地说明
了种群如何适应新问题，比如出现了梭子鲷。这种适应不仅迅速，而且还受环境
影响，孔雀鱼想要逃脱梭子鲷的捕食，就要依赖水池底部铺设的材料。这是一个
去中心化的过程，因为没有哪条孔雀鱼策划并主导的这个过程。驱动这一过程的
正是失败：一些孔雀鱼被吃掉了，而存活下来的其他孔雀鱼则繁殖出更多成功适
应环境的孔雀鱼。很显然，孔雀鱼不是在一条条地主动适应环境，而是一些孔雀
鱼逃脱了被吃掉的命运，另一些孔雀鱼则没那么幸运。
经济学家蒂姆·哈福德认识到，适应未必都是主动而为，也可能是被动接受。
梭子鲷渐渐逼近，一条长得漂亮花纹的孔雀鱼即将成为它的美餐，这条孔雀鱼即
便知道自己牺牲能换来长着卵石斑纹的孔雀鱼的兴旺，也不会觉得欣慰。同样，
苦苦挣扎中的企业家即便意识到自己创业失败是“创造性破坏”的一部分、会促
进财富增长，也不可能感到慰藉。这其中一个关键的差别是，个人和群体不一样，
可以不需要适应就获得成功。在试错过程中，进化出卵石花纹天然保护色的是孔
雀鱼鱼群，单条孔雀鱼做不到这一点，每一条孔雀鱼要么是生来就有适应环境的
肤色，要么不是。孔雀鱼只有一次获得肤色的机会，如果生来花色不对，它要么
死在梭子鲷的口中，要么就无法吸引雌鱼。
幸运的是，我们不是孔雀鱼。我们具有一些孔雀鱼不具有的能力：逐渐适应
的能力。如果我们失败了，可能很少有致命性。尽管具有多种局限，我们还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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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就班逐步试验，或者同时进行多个试验：我们可以先试试卵石花纹，如果不
行再试试波点花纹，或者同时试验两种花色。
在商业领域中，运用原则有三个重要的步骤，本质上就是彼得·帕金斯基三
原则：第一，实验新事物，就要估计到必定有失败；第二，允许失败存在，为失
败创造安全空间，或不急不躁稳步前进；第三，确保失败使自己能够有所察觉，
否则就永远无法接受教训。像谷歌那样的公司就会使用这样的原则，先建立自己
的孔雀鱼水池，然后静待结果出现，谷歌公司的策略其实是没有策略。
孔雀鱼繁殖得很快，所以约翰·恩德勒短短几个月就制造出孔雀鱼的进化过
程。哈佛商学院教授克莱顿·克里斯坦森想要搞清楚，为什么一些看似实力雄厚
的公司会突然在竞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为此他要先找一个和养满孔雀鱼的温室
对应的经济参照物。硬盘驱动器行业是他研究的第一站：这个市场上的企业新贵
似乎有赶超市场领袖的趋势。就像约翰·恩德勒在孔雀鱼身上得到发现一样，克
莱顿·克里斯坦森发现了几个要点，这些要点说明了一个更为普遍的真理。
在世界商业史上，鲜有行业能像硬盘驱动器行业那样经历如此广泛、快速且
残酷的技术变革和市场结构转变，以及全球范围纵向整合方面的变化。克里斯坦
森研究显示，从 1976 年到 1995 年的 20 年间，硬盘驱动器行业的连续性技术创
新发生了 111 次，突破性技术创新发生了 6 次，颠覆性创新则发生了 5 次。令人
震惊的是，在经历多达 111 次的连续性技术创新和 6 次突破性技术创新之后，在
位企业的竞争成功率竟然高达 100%。换言之，一家失败的在位企业都没有。但
在 5 次颠覆性创新发生后，在位企业的竞争成功率变为零，全军覆没。这是一个
十分极端的案例。
1975 年，大型计算机制造商 IBM 占据市场份额将近 70%，它生产的硬盘驱
动器主要规格为 14 英寸，年均增长可达 22%。从 1978 年至 1980 年间，昆腾公
司等几家新兴企业开发了尺寸更小的 8 英寸硬盘，但容量只有几十兆。大型计算
机制造商对这些具有“颠覆性”的硬盘不感兴趣。于是，这些硬盘被销往一个全
新的应用领域——微型计算机市场。当时微型计算机市场属于典型的低端边缘市
场。然而，通过积极的连续性创新，8 英寸硬盘以每年超过 40%的速度提高容量。
到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8 英寸硬盘疯狂蚕食大型计算机市场，14 英寸硬盘的知
名制造商开始陨落。1980 年，希捷公司推出了比 8 英寸硬盘体积更小的 5.25 英
寸硬盘，但容量同样很小，没有引起微型计算机制造商的丝毫兴趣。不过，从那
时起到 1990 年，5.25 英寸硬盘的容量以每年约 50%的速度飞速增长，很快就将
8 英寸硬盘的制造商淘汰出局。
1984 年，昆腾公司的几个员工敏锐察觉到 3.5 英寸硬盘和便携式计算机市场
的无穷潜力。于是，他们决定离开昆腾公司创立一家新公司来验证他们的判断。
昆腾公司并没有就此放手让他们离开，而是决定出资为这些员工成立一家分公
司，并持有 80%股份。这是一个极为睿智的决定。到 1987 年，昆腾公司主打的
8 英寸和 5.25 英寸硬盘在市场上已经基本销声匿迹，于是它收购了分公司剩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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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股份，重组为一家 3.5 英寸硬盘的制造商，后来还成功地完成了从 3.5 英寸
硬盘过渡到 2.5 英寸硬盘的连续性创新。到 1994 年，新的昆腾公司成了世界上
销量最大的硬盘制造商。
纵观整个过程，8 英寸硬盘制造商颠覆了 14 英寸硬盘硬盘制造商，没过多
久，自己却被 5.25 英寸硬盘制造商淘汰出局。越小尺寸的硬盘越能颠覆越大的
硬盘。是原有公司管理水平下降，还是技术进步不足？实际上两者都不是。隐藏
在背后的是“市场选择”的神奇力量。
当时一流的硬盘驱动器生产商现金流充足，可以为进一步创新提供资金，而
且可以根据源源不断的顾客反馈信息不断改进工艺。这些公司比刚入行的公司更
能远离泥石流的危险，并且在纯粹的技术竞赛中一遍又一遍地打败那些企业新
贵。克里斯坦森发现，让曾经在市场领头羊走向毁灭的不是前沿科技，而是一种
颠覆性的全新方式。这种方式的技术含量往往不高，并且对领军企业的主要顾客
而言基本没什么价值。
颠覆性创新之所以具有颠覆性，是因为技术不能引起传统消费者的兴趣：这
种技术不同以往，而且对传统消费者的目标而言，这种技术不够优越。但是，这
种新颖的颠覆性产品恰恰满足了由新兴消费者组成的小众市场。他们想要更小、
更便宜的硬盘驱动器。他们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既按传统标准来看，新产品不如
原有产品。小众市场的这个立足点给新技术创造了发展的机会，总有一天它将威
胁到原有的模式。对曾凭借旧技术引导市场的企业而言，问题不在于他们缺乏创
新的能力，而在于他们缺乏创新的愿望。克里斯坦森认为，问题往往与心理和机
构有关，而不是与技术有关：大型机构很难关注到微不足道的新思路，这种思路
赚不了大钱，引不起重要客户的兴趣，甚至让他们反感。
1982 年，托马斯·彼得斯和罗伯特·沃特曼出版了《追求卓越》一书。他
们访问美国 62 家大公司，整理出一份 43 家卓越企业的名单，然后对这些企业进
行了细致的调查，试图找出它们成功的秘密。结果仅仅两年之后，43 家企业中
有 14 家出现了严重的财务问题。
经济史学家莱斯利·汉纳对这种“今天哪家企业还卓越”的现象进行深入研
究。他回溯历史，着手研究 1912 年以来全球巨型企业的命运。这些企业巨头经
历了早先兼并重组风潮的洗礼，员工数一般在万人以上。独占鳌头的是美国钢铁
公司，共有 22.1 万名员工，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最具活力的经济体的领头羊，
所处的行业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要。但是截止 1995 年，美国钢铁公司已经跌出了
世界百强企业的名单。到了 2018 年，在世界 500 强企业中再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紧随其后的是标准石油公司仍在蓬勃发展，后改名为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埃克
森美孚是道指中历史最为悠久的成分股，该股票早在 1928 年就被纳入道指。然
而，在今年 8 月已经被剔除出道琼斯指数成分股，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通用电气和壳牌集团无论在 1912 年还是 1995 年都稳居全球十大公司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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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截至 1995 年，十大公司中的其他几家都已风光不在。更不可思议的是，它们
竟然无一进入世界百强企业名单。在汽车行业的发展初期，美国有 2000 家公司
从事汽车生产，但最终存活下来的企业 1%。网络公司如泡沫般蓬勃而生时，败
下阵来的公司更是不计其数。普耳曼、胜家、阿纳康达、万国收割机，这些公司
当年的规模非常庞大、实力非常雄厚，近似现在的微软、沃尔玛，看起来似乎都
会流芳百世。结果，它们早已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中，而社会却依旧向前迅猛发展。
由此，似乎可以得到一个教训：失败是创造复杂而又富足的经济体的基础。市场
体系最惊人的地方不是失败的例子屈指可数，而是即便在最具活力的行业内，失
败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为什么在经济发展总体取得巨大成就的体系，失败无处不在？我们没有理由
认为公司管理者能够精准预测未来。1912 年，胜家公司经理很可能没有预见到
现代制衣行业的崛起。公司之间必须彼此竞争，这才是问题最难的地方。那些在
竞争中勉强生存，获得一些盈利的企业，根本算不上优秀，必须成为佼佼者才算
成功。“为什么有那么多公司倒闭”这个问题就相当于“为什么能进入奥运会决
赛的运动员那么少”。在市场经济环境下，每个行业只能容下屈指可数的几位赢
家，而不是所有企业都能胜出。今天，那些貌似最伟大的公司，比如苹果、谷歌、
微软，都曾经历过严重的挫折和失败。过去 40 年里最成功的行业显然是建立在
失败、失败、再失败的基础之上的。在考量这些成功的公司时，不应该只看到成
功，更应该看到其漫长又纷杂的失败史，看到所有失败的公司和失败的观念。
我们可以用生物学家常用的一个术语来描述失败中突显解决方法的过程：进
化。进化虽然经常被总结成“适者生存”，但不适者也并非一无是处，它能推动
进化的进程。进化毫无规划可言，复杂到惊人的事物是在简单的过程中逐步涌现
的：尝试已有事物的不同版本，剔除失败因素，复制成功经验，就这样周而复始。
变异、选择，永无止境。
变异和选择推动的进化的过程。在生物学上，变异来自基因突变或混合了父
母基因的有性生殖；选择则通过继承完成，成功物种在死亡前繁殖，留下的后代
拥有其全部或部分基因。在市场经济中，变异和选择也同样发挥着效用。科学家、
工程师、一丝不苟的公司中层管理者、大胆创新的企业家不断创造出新理念。不
合时宜的理念无法在市场上生存，为了成功，必须生产能激起消费者购买欲、保
证回收成本、能够战胜众多竞争对手的产品，因此失败者会被剔除出去。很多理
念没能通过这一道道考验，最终要么被管理层否定，要么企业以破产宣告终结。
而优秀理念之所以得到快速传播，可能是因为竞争对手的模仿，也可能是因为员
工带着这一理念离开公司自立门户，还有可能是因为公司在这些理念的推动下又
有了更大的发展。这些相应的变异、选择活动为进化过程做好了准备，或者简单
的说，为通过试错法解决问题做好了准备。
经济学家保罗·奥默罗德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暗示。我们知道化石记载了过去
5.5 亿年里生物的灭绝情况，包括一些让恐龙灭绝显得微不足道的大规模生物灭
绝。奥默罗德研究了这些化石记录，发现灭绝事件的规模与出现频率之间有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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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联系：如果灭绝事件的严重性比之前翻一番，此类灭绝出现的可能性就是之
前灭绝事件的 1/4；如果严重性是之前事件的 3 倍，灭绝出现的可能性就是之前
的 1/9；不过，最常见的是几乎没有灭绝事件发生的纪元。鉴于这个模式非常明
显，现代生物学家建立相应的数学模型，用来展示伴随着永无休止的资源争夺战
和偶尔的小行星撞击灾难的盲目进化过程，如何造就了这一模式的鲜明特征。
奥默罗德决定以此进一步考察公司破产的数据。他仔细研究了莱斯利·汉纳
研究的大型公司破产数据，将之与化石记录中保留了 5 亿多年的数据进行比较。
尽管两种数据的时间跨度差别巨大，但是数据中显示出灭绝事件规模和出现频率
的关系竟然极为相近。到目前为止，对大型公司而言，最惨痛的年份是 1968 年，
那一年有 6 家大型公司“灭绝”。接着，奥默罗德又研究了一个更大规模的数据
库，即大量规模相对较小的美国公司的破产情况，这个数据库涵盖了全美各州、
各行业的几百万家小型公司、几千个数据点。然后，他从中得出同样的结论。后
来，奥默罗德把网撒得更广，考察了其他 8 个发达国家公司破产情况，结果竟然
毫无差别。
生物灭绝和公司破产事件有着相同的鲜明特征，虽然这证明不了经济领域也
是一种进化环境，也证明不了公司策略是通过试错过程逐步发展而不是受益于成
功规划，但它确实给出了一个重要的提示。由于生物灭绝模型展现了鲜为人知的
灭绝特征，所以奥默罗德借用简化的数学模型来代表公司的生死存亡。不过，他
还是做了轻微的调整，把模型规则改为允许部分公司进行自主规划。由于这些公
司可以自主调整策略，在与其他公司互动时就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优势，结
果有些公司做得堪称完美，而另一些采取随机策略的公司仅仅只是略有起色而
已。
奥默罗德的发现让人不安：我们既然建立模型来模拟公司的真实破产特征，
也能建立模型来展示公司如何通过规划取得适当成功，但是根本做不成一个将两
者合二为一的模型。关系公司生死存亡的模型和规划可行的模型格格不入，奇怪
的是，它却以“规划不可行”的模型极为相近。如果公司确实能成功规划，公司
破产特征应该与物种灭绝特征截然不同才对。但事实上，两者极为相似。这个发
现强烈暗示：现在经济中有效的规划少之又少。它表明在复杂的环境中，很多公
司的决策都不是成功的，公司需要不断抛弃糟糕的理念，寻找更好的理念。因此，
最艰巨的任务恰恰是区分成功和失败，而世界的复杂性使客观的裁判也难以对两
者作出区分。